在巧克力牛奶里面可以放哪些好吃的?
熱巧克力牛奶
(一人份)
牛奶一杯(200ML),黑巧克力20克(可可含量70%),細砂糖適量。
1、將黑巧克力先用刀子刮出一些碎屑,留做后期裝飾;
2、將牛奶倒入奶鍋,并放入黑巧克力塊,小火,邊煮邊攪動,直到巧克力完全融化,倒入細砂糖攪勻;
3、將煮好的巧克力牛奶倒入杯中,撒上巧克力碎屑,即可。
1、可以用市售的任意巧克力,味道都很好,最好用含有天然可可脂的巧克力。含量70%以上的黑巧克力對身體更好;
2、牛奶不用煮沸,只要巧克力與牛奶充分融合就可以了。
需要注意:巧克力≠黑巧克力
巧克力是一種以可可為主料的一種混合型食品,來自南美,它的鼻祖是Xocoatl”或chacau haa意為苦水的意思。古代瑪雅人已習慣于培植可可樹(cacau),他們將可可豆烘干碾碎后加入樹汁、沸水和辣椒,使其混合攪拌成為一種味道又苦又辣的飲料。由于含有可可堿和微量可卡,因此這種飲料被瑪雅人當作興奮劑使用。這種飲料后來甚至還流傳到了南美洲其他地區和墨西哥的阿茲臺克帝國。
什么是黑巧克力呢?按照歐盟和美國FDA的標準,黑巧克力的可可含量不應低于35%,而按照我國標準,黑巧克力的可可含量不應低于18%,因此,你會發現進口巧克力一般都更好吃。
嚴格來說,可可含量低于50%的,不應稱為巧克力,而是應該稱為巧克力糖,但由于習慣一般也把巧克力糖簡稱巧克力。
時下有人說黑巧克力對人身體有幫助,所以很多人都去刻意選擇黑巧克力,可是我國現在的巧克力含糖高達50%,可可含量大多不足。但真正的巧克力苦澀味重,大部分消費者通常不太容易接受。所以會加入可可脂,可可脂具有奇妙的口感,十分香滑,其含量越高,巧克力的口感就越柔美。可是市面上很多選擇的是代可可脂,成本降低了很多,口感上也能做到非常潤滑,遺憾的是沒有什么營養價值,而且含有反式脂肪酸。
吃黑巧克力的好處:
1、吃黑巧克力控制血壓。黑巧克力對血壓的幫助來自它的高黃烷醇含量,黃烷醇會促進制造讓血管舒張的一氧化氮。研究顯示,肝臟血管的血壓過高和肝損傷與慢性肝病息息相關。而黑巧克力能改善肝臟的血液流動已經在早先的研究中確認。目前科學家正研究黑巧克力是否也能預防肝臟損傷。
2、吃黑巧克力對心臟有利。保護心臟的方法有很多,其中多吃純黑巧克力就是一種不錯的方法,這是由于在純黑巧克力中富含黃酮類物質,這種營養物質具有阻止血液中的脂肪沉積在血管內壁上、防治血管栓塞的作用。
3、吃黑巧克力減肥。可可占70%以上的黑巧克力中含有豐富的抗氧化物質,可有助于新陳代謝、燃燒脂肪,進而達到減肥的作用。
4、吃黑巧克力抗癌。新研究發現,巧克力竟能餓死癌細胞。更有許多研究證實,巧克力有多種抗氧化物,黑巧克力的抗氧化活性,是紅酒的3倍。其多酚含量更是綠茶的4倍。怎么選?選擇純度65%以上的黑巧克力,而且愈黑愈好。
5、吃黑巧克力美白牙齒。黑巧克力中的可可堿有助使牙釉質更堅固,進而防止牙垢和牙齒變色。
6、吃黑巧克力緩解動脈疾病。黑巧克力有助于改善腿部血液循環,緩解動脈疾病。進一步研究顯示,食用了黑巧克力的患者體內一氧化氮濃度有所增高,這是一種強有力的血管舒張因子,可促進外周動脈的擴張,增加腿部血流量。這項研究表示,對于因血管問題導致的疼痛、痙攣或疲勞,富含多酚的黑巧克力或許能成為有效的緩解劑。
以《帝國》中的一個砍樹的農民為第一人稱寫的小說,寫的也很有味道。印象極深。誰知道這篇文章的地址?
帝國時代之砍樹
我從一開始就在砍樹,開始時身旁的一棵小樹,然后是遠處的一片樹林;開始用的是石斧,后來是鐵斧。說到一開始,我只知道自己站在部落里,天空很藍,有一只鷹在不遠處的天空盤旋,很自由的樣子。自由,哈,我不知道這個詞匯是怎么進到我的腦袋里面來的。按理說想我這樣的人應該是不會有這樣的概念的,我們只是一直在工作,我的工作就是砍樹。
最初為什么會去砍樹的?我也不知道,好像只是一道光在腦袋里面一閃,我就知道自己應該去砍樹了,然后手里憑空出現一把斧子,我只能認為這是奇跡。那么接下來就是砍樹了。樹早就在那里,我用不著像那些負責狩獵的伙計們一樣,盤算著怎么接近獵物,怎么投出標槍,怎么扒皮、剔骨,把肉提回部落。我只要走過去,掄起斧子砍下去就行了。甚至不用考慮砍在什么地方,反正樹總是會倒的,無論我是砍在樹枝上,還是樹干上;反正倒下來總不會砸到我,或者別的什么倒霉蛋,它們總是在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堆碎木頭。然后我把這些碎木頭收拾收拾抱回部落,然后回來繼續砍樹。
每次回部落,總能看到一些新的面孔,和新的建筑物,說新的面孔,其實他們看起來都是一個樣子,但是我總能很輕易的分辨出哪些是新出現的(雖然我一直不知道他們是從什么地方出來的)。但是他們都不說話,似乎也從來不抬頭看看天空由多么藍,那只鷹飛得多么自由自在,他們只是不停的干活,和我一樣。這一點讓我很高興。至于新的建筑物,最奇怪的應該是那些矮小的,窩棚樣的東西,還會冒煙。好像是給人住的,但是我從來沒有看到有人進去過,所以我不知道建造這些東西,浪費我們砍下來的木頭有什么意義。但我們的工作是砍樹,不是提問題。
有幾個人過來跟我一起砍樹。我沒有教他們什么,因為沒有什么可教的,他們也很聰明的掄起斧子就砍,反正砍在哪里都是一樣的。我甚至懷疑,就算砍到了自己的腿上,那樹也一樣會倒,因為我已經掄了斧子,然而很令我失望的是,他們都沒有把斧子掄到別人或者自己身上的經歷,而我,我不敢,我只是想想罷了。
沒辦法,這種日子太無聊了。即使你不能做任何事來改變它,那么,能夠想一想,自己偷著樂一樂總是好的。不然我懷疑自己會因為無聊而死。當然,我不知道死是怎么回事,雖然按照日子來算我已經幾百歲了,但我覺得好像活了只有幾分鐘,還有,我看過獅子吃人,看過鹿吃草,但是我從來沒有看到任何人吃任何東西,我們只是一只在砍樹。錯覺,錯覺,我這樣告訴自己,然后掄起了斧子。那片樹林很大,雖然我不知道它有多大,但幾百年來我始終沒有看到它的邊界,沒有看到樹林對面的東西。我甚至相信我永遠也砍不完這片樹林。但我并沒有停止,因為我的生命就是砍樹。瞧,我對生命的定義就是這么簡單。
有一天,突然有一道光在我的腦袋里面一閃,以至于我的心臟好像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我發現自己的工作變了,我手中的斧子又一次奇跡般的消失變成了錘子。我在原地跪下,開始制造什么東西,但的確有什么東西在我手下漸漸成型,我東敲敲西打打,在這里或那里隨意的塞些木頭,然后,成了。我站起身來,審視著自己制造的這個建筑,覺得它很完美,不像是我這個新手所能造出來的東西,雖然我對用一把簡陋的錘子和我們砍下來的碎的只能拿來當柴燒的木頭,能造成這樣的一棟建筑表示懷疑,但它的確在那里,而且不斷的有人把木頭丟進去。我很像捧一捆木頭丟進去,親手確認一下這個建筑是否真的存在,但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的腦海中沒有任何光芒閃過。我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人們絡繹不絕的從我身邊走過,把手里的木頭丟進我小小的建筑。期待著,而又不期待著有人能拍拍我的肩膀,夸我干得好,讓他們不用再辛苦的把砍下來的木頭抱回部落;擔心著,我那精致可愛的建筑,總有一天會因為放不下那么多木頭而倒塌。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我就這樣無所事事的站在建筑旁。然而可惜的是我不能隨便逛逛,也不能和別人聊點什么,以至于這種清閑漸漸變得讓人難以忍受。
幸好有一天,又有一道光芒在我的腦中閃過,我松了一口氣,抓住那柄憑空出現的斧子,向樹林走去。繼續砍樹。就好像被人遺忘了又被人記起來了一樣。那種一動不動的站立著的生活就這樣迅速的離我遠去。并且再也沒有回到我的身上。以至于從那以后每次想起時都有點懷念。至于那個建筑,當我把砍下來的木頭丟進去的時候,發現里面空空如也,并未如我所想象般木頭堆成山。我很輕易的把這和憑空出現的斧子歸為同類,也就是說,都是奇跡。瞧,我對奇跡的定義就是這么簡單。
后來有一天,我看到另一個家伙丟下斧子和一棵砍了一半的樹,埋身于制造。那時我們已經砍掉了半片林子的樹,因而遠離我最初制造的那個建筑,看樣子是有必要再制造一個了。我想。或許我比那個埋身于建造的家伙更早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可以感到他心中的疑惑,并且預計到他的即將到來的欣喜與激動。這讓我很得意。我甚至準備呆會趁丟木頭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說幾句贊美或者恭喜的話。然而我手頭的樹倒了,我必須把木頭丟到原來的那個建筑里面,我知道他的建筑就快要完工了,但是我不能等待,只有繼續。
等我回來的時候,那個建筑已經建好了,完美而干凈,不像一個新手所能制造出來的東西。但那個家伙并未如我想象般無所事事的站在一旁,等待著別人的贊美,而是已經投入了工作,混跡于那群默默砍樹的人之中,以至于我已經無法將他分辨出來了。我準備好的祝詞就那樣留在了肚子里,好像有點發脹,我吐了口氣,沒有遲疑的掄起了斧子,繼續砍樹。
從我制造了那個建筑之后,我就沒有再回過部落。因為沒有這個必要。我的工作就是砍樹,然后把砍下來的木頭扔進建筑里,然后回去繼續砍樹。雖然偶爾會有人來加入我們的隊伍,但他們都沉默寡言,所以我不得不放棄向他們打聽消息的想法。所以我開始懷念從前那段能夠回到部落里的日子。可以抱著木頭慢慢的穿行在建筑中,看著那些小巧別致而又毫無用處的房子。所以我很羨慕頭頂的那只鷹,它可以在高處不斷盤旋,它的視力應該也很好吧。應該可以看到部落里的一點變化吧。我突然發現那也是一種幸福。起碼可以讓眼睛接觸到一些斧子和木頭之外的東西。
每砍掉一棵樹,抱著樹木往建筑走的時候,都可以遙遙的看見部落,部落的范圍在不斷擴大,有很多新的建筑,新的聲音,新的氣味都順風飄過來。我常常夢想有一天,部落的范圍會延展到這樹林邊上,把我們也包括在其中。然而我很快發現夢想不過是夢想罷了,永遠不可能變成現實。我們手中的斧子可以證明這一點,砍樹的速度總比制造建筑的速度快,所以這個夢想永遠不可能變成現實,我很早就知道這一點。只是不愿相信罷了。
有一天,那個家伙從部落那邊過來了,我是第一個看見他的人,至少,我這樣相信。那時我正抱著木頭往建筑走,一如既往的向部落張望。然后,他就進了我的視野。那時,好像已經有幾百年沒有新人來了,所以我不否認在看到他的時候,心多跳了兩下。然而我一如往常般把手中的木頭丟進建筑,然后轉身往樹林走去,因為那是我的工作。我要砍的下一棵樹在樹林的側面,因此我可以不時的側過眼睛看他,我很高興,因為那是我的希望。
他正如我希望般被分配來砍樹。后來他告訴我是因為部落里面發生了木材危機,有一堆人當上了農民,并開始瘋狂的造田。而他,被指派去造一個建筑,可是當他蹲下身子,準備開始時,卻發現沒有木頭了,所以就被調來砍樹。而我,我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跟其他人不一樣,我不知道這種不同源于何處,但我就是知道他不同。所以我用他砍倒的第一棵樹的名字給他命名,所以我叫他橡樹。
和橡樹一起來的還有幾個人,因為人多了的緣故。我們砍樹的速度明顯加快了,樹木成片成片的倒下,樹林正很明顯的縮小著,消失著。看著離部落越來越遠,我用一個新的夢想代替了原來的那個,我相信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們能砍掉所有的樹,這個夢想不很遙遠,對此我很有信心。
我一直認為橡樹和別人不同。而那一天,我的想法被證明是對的。就像我所說的那樣,我們人手多了,以至于經常的幾個人在砍一棵樹。我對于在這樣的混亂中仍然沒有人受傷表示驚訝。然而那一天,橡樹就在我面前一斧子砍到了自己的腿上。我抑制住那種想要驚叫的沖動,因為他沒有哼一聲,甚至連表情都沒有改變。他只是后退了一步,看著樹木在他眼前碎裂。我立刻意識到那一斧子是故意的。
“為什么?”我這樣問他,手里的斧子同時掄了出去。
“我想看看這樣樹會不會到。”他這樣說,抱起地上的木頭,轉身向建筑走去。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很久以前的那個疑問。就有點想笑,于是又是一斧子掄了出去。
“你受傷了。”他回來之后,我這樣對他說。
“受傷?我們這樣子還算是活著?”
“活著?”
“我看過別人死,不,我們不是死去,我們只是變成骨頭。”
樹在我眼前碎裂,我抱起木頭,轉身向建筑走去。
在那以后,我們偶爾會交談幾句,真的是很偶然,因為很少有那種在很近的地方工作的機會。但我們有時間。因此,他還是告訴了我很多東西。他說部落現在已經不叫部落了,應該叫城市。他說城市里出現了很多新的建筑物,但是很多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他說以前負責狩獵和撿果實的那群人,現在通通當了農民。整天圍著一片長不出什么東西的地忙個不停。
他說我們砍樹的速度變快是因為城市里的人們發明了更鋒利的斧頭和更有效的砍樹方法。對于這一點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因為沒有人帶給我們新斧子或是教給我們新的砍樹方法。對此,他的結論是棗“奇跡。”他聳聳肩。
他說城市里出現了很多奇怪的人,他們不工作,只是手里拿著奇怪的東西,發出奇怪的聲音,有些還騎著奇怪的動物。在城市里面到處亂轉,或者制造交通堵塞。偶爾成群結隊的出城就是一去不回。“一去不回?”我不理解。“就是死了,”他沒有什么表情,“啊,他們不是死了,他們只是變成了骨頭。”
他說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是方的,是那些出去探索的騎兵們發現的。我們正在跟東南方的敵人作戰。作戰,對于這個詞匯我有點無法理解。“就是互相砍人,燒建筑。直到一方什么都沒有為止。”我點點頭,他很善于把一些抽象的東西用很簡單的語言表達出來,雖然我沒有看過火,也沒有看過人變成骨頭,但是我幾乎是本能的理解了他所說的。
“看。”他說,“那就是一個騎兵,他們騎著馬,視野廣泛,移動的速度很快,所以經常去勘測或者偵察。也就是說,經常有去無回。”“也就是說,變成骨頭?”“是的。”他點點頭。但那個騎兵眼睛看著遠處的什么東西,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偉大的不像是現實中應有的東西。于是我始終覺得,當個騎兵沒有什么不好的。于是,我把我的想法告訴橡樹。
“因為能看到更多的東西吧,哪怕變成骨頭也好。”橡樹這樣說。
在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有點感動,真的,我看著橡樹,覺得他好像就是另一個我,但是他臉上的那種向往讓人擔心,我夢想有一天能砍倒所有的樹,著很現實,這很好。而他不同,他夢想那些不能實現的東西,我看的出來。而這很不好。因為不現實的東西危險,會讓人變成骨頭。然而,我沒有來得及告訴他這一點。
有一天,橡樹突然丟下斧子和一棵砍了一半的樹,向樹林那邊走去。那時,他離我很遠,以至于當我看到時,已經不可能再追上他了。只能默默的看著他的背影。我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想法,還是他的腦袋里面閃過了一道光。我為他感到高興,而又感傷。其實橡樹不用繞那么大的一個圈子的,因為我們馬上就要在樹林里面開出一條路了。但是,很不幸的,我們都是那種想到就會去做的人。所以,我們都不會等待,雖然我們有的是時間。
不久之后,我聽到樹林對面傳來了獅子的吼叫。開始是一只,然后那吼叫消失,然后是第二只,然后那聲音漸漸遠去。
再后來,我們砍掉了那片樹林,雖然遭遇了獅子的襲擊,但我們人多,沒有人變成骨頭。樹林那邊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人的骨頭,我很想知道那是不是橡樹,但我想還是不知道的好。我寧愿相信橡樹正在這世界上什么我看不到的地方游歷。遠一點的地方是一片樹林,再遠的地方是藍色的天空。我知道我接下來該干什么。我要繼續砍樹。
橡樹離開后的那段日子很無聊。我們在附近發現了一個石礦和一個金礦。幾個人被派去開采,而我仍然在砍樹。幾個人被派來砍樹,但是沒有橡樹那樣的人了。所以,沒有人和我說話,我只是在砍樹。為了便于搬運,我們又制造了一個建筑,因為記起了橡樹說的話,我發現這建筑和以前有點不大一樣。但似乎別人都沒有注意到,我覺得沒有必要向他們解釋石器時代和鐵器時代之間的區別,沒有必要告訴他們為什么我們砍樹的速度會提高。這世界上相似的人并不多。瞧,我就是這樣定義友誼的。
我和過去一樣砍樹,然后把木頭丟進建筑,夢想著,有一天能夠砍掉這世界上所有的樹。這種日子一直沒有改變,直到戰爭蔓延到我們身邊。
那一天和往常一樣安靜,只有斧子砍在樹上的聲音和木頭碎裂的聲音。然而我突然聽到奇怪的吆喝聲,我立刻想到了橡樹說的那些奇怪的人。然后有一只箭帶著令人恐懼的尾音呼嘯而來,插在我身旁的人的背上。是那些奇怪的人,他們穿著藍色的衣服,而不是我們的棕色。敵人,我的腦袋里面閃過了這個念頭,我茫然的掄起斧子,然后很快就有一道光芒提醒我回城市,于是我丟下斧子開始逃亡。
在我轉身的那一瞬間,我看不到城市。在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們砍掉了多少樹,我們已經離開城市到了多么遠的地方。我甚至開始懷疑我是否能夠逃回城市。身后傳來慘叫聲,還有什么東西倒下的聲音,我沒有回頭,我知道我的同伴們已經變成了骨頭。我相信,我很快也會變成骨頭。
有一只箭刺入我的軀體,我可以感到箭簇的冰冷,堅硬。但是我并沒有覺得疼痛。那根箭插在我的右臂上,我跑動的時候,它也會隨著擺動不止,不時從我眼角閃過的尾翼提醒著我它的存在。
然而我居然逃脫了變成骨頭的命運,甚至當我發現身后并沒有傳來任何奇怪的吆喝聲時,竟會覺得有點不敢相信。那只箭已經消失,雖然傷口并沒有復原。
而城市里也是一片火海,不時有藍色的身影穿梭于其中。我看到了橡樹曾經描繪過的各種各樣的建筑物,然而它們在火焰中坍塌,變成廢墟;我看到了一輩子都沒有見到過的奇怪裝束的人,然而它們倒在劍下,變成骨頭。我閉上眼睛,但我仍然聽到遠處傳來慘叫聲,我知道此刻有人在這世上死去。
我想到了橡樹對作戰的解釋,就覺得很害怕。我不想變成骨頭,我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但是我腦袋里閃過的光告訴我,要在我站立的地方制造一個建筑,還沒有敵人注意到我,我可以專心完成我的制造。我的建筑里射出箭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但這種奇跡般的東西讓我感到安全。
然后一道光芒告訴我去對付眼前的那個騎兵。于是我舉起劍沖了上去,還有幾個同伴跟隨在我的身后,我們把那個落單的騎兵變成了骨頭。卻發現自己被一群騎兵包圍。我挨了兩劍,覺得生命從我的身上流失。我突然想到了橡樹的話,“我們不會死去,我們只是變成骨頭。”那個騎兵又舉起了劍,我覺得自己變成了樹,不論被砍在那里,樹枝上,還是樹干上,都會倒下。
那個騎兵的劍砍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卻仍然站著,并揮出了手中的劍,砍偏了,但是那個騎兵卻連人帶馬倒下了。臉上好像還帶著不敢相信的神色。我茫然的看著四周手中的劍,然后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四周。藍色的身影一個接一個慘叫著倒下,而我的同伴們始終屹立不倒。奇跡。我這樣對自己說。那一瞬間發生了什么,我想我永無法知道。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力量是超出我們理解范圍之外的,對于這一點,我毫不懷疑。就想我從未懷疑過我腦中的閃光一樣。
新的軍隊又被組織起來去討伐敵人。為了補充在上一次戰爭中毀掉的那些會冒煙的建筑,我們又去砍樹。但我知道,這種生活不會持續多久了。戰爭很快就要結束了,但是我突然明白我不是為了什么勝利或永生之類的偉大目的而存在,我活著,就只是為了砍樹,直到有一天,砍倒所有的樹為止。但我知道,這個夢想永遠都無法實現了。
戰爭在不久之后結束,那一瞬間,并沒有人告訴我們,但我們知道了,我沒有放下斧子,幾乎是下意識的想繼續砍樹,但是沒有,仿佛有什么力量溫柔的從我身上拂過,我垂下手臂,站住。眼前的那棵樹,和我開始砍它的時候一模一樣,我知道,只要再來一斧子,它就會變成一堆木頭。但是我不能,所以那棵樹就那樣站在我面前,像一種嘲笑。突然,我變得很羨慕橡樹。
“那只鷹怎么老在一個地方轉悠?”身邊的同伴突然說,我看了看他,從他的臉上沒有橡樹的影子,然后我抬起頭,看著天空。天空很藍,一如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真的,那只鷹一直在同一個地方盤旋飛舞著。然后我聽到了橡樹的聲音棗
“我們算是活著嗎?”
我不知道,我只想繼續砍樹。
寫在后面的話
只是突然的想到了這樣的一種邏輯,如果用現實的眼光,看游戲里的一些東西,就會發現那一切很有趣。或者,很可悲。覺得,帝國時代里面的,一個一直砍樹的農民的生活,很像我的生活。沒有什么目的,只是活下去,甚至把活下去當作了目的。我想應該有很多人和我一樣。
用游戲的眼光看生活,或者用生活的,現實的眼光看游戲,我不知道那一個更好笑,或者,更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