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陣模式”最初是一個經濟學概念,大意是指亞洲各國通過產業轉移,形成有梯度的產業分級,各自形成比較優勢。
產業轉移梯度是經濟規律使然,也是政策引導所致,一個國家內部也存在這個經濟現象。做好“雁陣模式”產業承接,無論是對區域經濟,還是我國經濟均衡發展,都有著重大戰略意義。因為,只有基于產業發展的GDP增長,才健康、才具有可持續性。產業不僅僅意味著實體經濟發展,更重要的是,產業活力必然帶來巨大的人口流入,其所帶動的基礎設施投資、城市化建設,才具有源頭活水,從而形成產業、投資、消費的良性經濟增長。
產業轉移形成“雁陣效應”,推動當地形成產業集群,在河南已成現實圖景。蘭考縣產業園引來歐派、索菲亞、大自然等一眾品牌,在家居產業方面形成集聚效應;衛輝市打造百威英博啤酒、寶鋼集團制罐、廈門合興包裝等為支撐的產業集群,食品飲料及包裝產業鏈完整。主導產業成規模、搶灘產業制高點、塑造產業合作新格局,承接產業轉移已經成為河南工業增長主引擎、結構調整加速器、轉型發展主抓手。
在河南說起產業轉移,自然繞不開富士康。就像一只“領頭雁”,富士康周邊集聚起龐大“雁陣”,而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實驗區也緊緊圍繞高端制造業、航空物流業、現代服務業三大產業體系招商引資,近年來承接產業轉移不斷實現重大突破。目前來看,這是真正意義上產業重心發生轉移的案例,實打實的運營重點和中心轉移到了內陸省份。而對于絕大部分內陸地區,產業轉移能夠爭取的極限,就是總部在北上廣深杭的大公司,把一部分制造基地和研發中心轉移到別處,但這些公司的運營重心仍然是在發達地區沿海省份。
于變局中開新局,融入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的新發展格局,中西部地區迎來承接產業轉移、加快自身發展的重大機遇,有利于走出產業轉移“引進―落后―淘汰―再引進”的后發困境。內循環關鍵在于打造一個完整的國內產業鏈,這就涉及產業分工、人力、土地、稅收等產業轉移問題。雁陣之中,頭雁起著引領、導向的關鍵作用。但新格局下,創新、科技、數字化等被視為又一次城市洗牌的命門,至于誰能夠“打破雁陣”勝任新的頭雁,需要找到發力點。
產業轉移并非“撿到籃里都是菜”,過程中“挑肥揀瘦”考驗地方的戰略眼光和發展雄心。一方面要在產業承接過程中努力實現產業升級,結合本地資源稟賦特點,選擇適合自己的產業承接模式。更重要的,要有引領先進產業的志氣,緊抓戰略性新興產業崛起的機會。當一個產業興起時,即使是沿海一線城市,也未必占據多大的優勢,因此內陸城市在新興產業集中投入,可以從跟跑實現并跑乃至超越。武漢市持續10年對新型芯片支持和投入,才有長江存儲這個全國最大的存儲器研發和制造項目落地,吸引大量一流半導體人才聚集。2020中國(鄭州)產業轉移系列對接活動也呈現出優勢和新興產業項目多的特點,新一代信息技術、高端裝備、智能網聯及新能源汽車、新能源、生物醫藥及高性能醫療器械、節能環保6大新興產業項目193個。
總之,產業轉移不是廠房、生產線簡單的“空間轉移”,不是讓內陸城市被迫做“接盤俠”。在這一過程中增強自覺性、主動性、創造性,從新發展理念上謀出路,從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找辦法,才能讓轉移成為調整結構、轉型升級的契機。